Saturday, December 21, 20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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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三日 莊子

莊子名周,字子休,戰國時代宋國人,是著名的哲學家、文學家。莊子的思想是承繼於老子,他們都是道家學派的代表人物。莊子一生淡泊名利,過著深居簡出的隱居生活。他主張清靜無為,順應自然,追求精神上的逍遙滿足。

莊子認為人性虛偽,對聖人的學說更是採取懷疑的態度。莊子認為人要實踐自己的政治理念,便有了主觀的意味,所謂「人為」便是「偽」,故此無論治國還是做人,都要無為,莊子用自己的一生實踐他超然物外的處世之道。

在莊子哲學中,「道」是一切的本源,也是一個無限的概念;他認為道不可言,但又不得不言。因此莊子用寓言來抒發他對世間的體會。莊周夢蝶、庖丁解牛、井底之蛙、朝三暮四、盜亦有道、螳螂捕蟬等,都是出自莊子的上乘文學寓言。

說到莊子的寓言,不可不提「相濡以沫」,這是用以形容夫妻不棄不離的深厚感情,出自《莊子‧大宗師篇》,原文卻不是讚頌偉大的愛情:「死生,命也,其有夜旦之常,天也。人之有所不得與,皆物之情也。彼特以天為父,而身猶愛之,而況其卓乎!人特以有君為愈乎己,而身猶死之,而況其真乎!泉涸,魚相與處於陸,相呴以濕,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於江湖。」文章原意是說明生死本為自然的事,正如兩條魚共陷於快要乾涸的泥沼裡,互吐口沫,濕潤對方以求共存,只是魚兒陷於危難中的本能反應;當牠們脫離了危險境地,便會忘記對方,順其自然游蕩於江湖之中。

有人認為夫妻互相扶持,是婚姻裡應有的責任;但是與其瀕臨絕境才相濡以沫,倒不如相忘於江湖。這樣看婚姻,實在誤解了莊子的哲學。莊子教人用最自然的狀態,應對不同的境遇;那麼,婚盟裡的自然的狀態是怎樣呢?在困苦時,要同心奮力求存,相濡以沬;在順境時,共享生命活力,體會幸福的人生旅程,相忘於江湖。夫婦應把握每分每秒,享受婚姻生活,這樣或許更貼近莊子順應自然的思想。

莊子是一個看透生死的高人,以致妻子死了,他還可敲著瓦盆唱歌。好友惠子責怪他沒有憂傷之情,實在太過份了。莊子語重心長地回答:「不然。是其始死也,我獨何能無慨然!…人且偃然寢於巨室,而我嗷嗷然隨而哭之,自以為不通乎命,故止也。」(莊子‧至樂篇)意思是妻子的離世,確實曾使莊子悲傷;但是妻子能安息在自然的環境中,作為一個通達生死的智者,莊子決定脫離悲哀,繼續他的生活方式。或許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莊子般,有豁達的人生境界,但是莊子發人深省的故事,卻提醒每個作丈夫的男士:珍惜眼前人,就是婚姻的最高境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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